【罗伊策】Die Reise（Message番外）
标题：Die Reise
背景：半现实AU，销售经理x网站记者
简介：Message番外，罗伊斯和格策一起去加州，完成小时候的约定。
配对：Marco Reus/Mario Götze
好久不写现实向的罗伊策了不知道这篇还有谁看，就不再艾特啦，大家自取哈！
* 不可避免地会有一定程度的OOC，不喜请x
* 前天的那个首尾挑战的文来啦！久违的Message番外，不出意外另一篇番外会是博莱，但是现在还不想写哈哈哈哈哈！（够
* 一则有点温馨有点浪漫也有点甜甜的小故事
* 如果对这篇文的前情感兴趣，请戳：【德足同人/Message】目录 或者直接搜tag：MMMessage
* 祝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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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e Reise
那场雨，彻夜未停。
闪电将天幕一会劈出一道口子，亮蓝色的线条像从幕布后伸展而出的枝杈，在整片夜色中肆意生长。雷声出人意料地闷闷的，含着隐发的怒气躲在闪电背后大声咕哝着不满，但它们没有炸开，似乎怕惊扰了谁的睡梦。
罗伊斯睡不着，借着闪电的光亮在座椅上翻了个身，让自己面朝着裹在毯子里的那一团。乱糟糟的头毛没有发胶的打理，柔软地纠结在一起，露在毯子外面，它们比罗伊斯习惯的要更长一些，但这不是问题。头发的主人完全注意不到罗伊斯的视线，正一心一意地熟睡着。他把自己裹成了一完整的墨西哥卷，毯子被拉到脖子以上，盖住眼睛的同时也把鼻子罩了进去，不禁让人怀疑他是如何在里面呼吸的。
罗伊斯摇摇头，伸手把毯子拉下来一些，露出被盖住的饱满额头和略微皱起的眉毛，然后是闭着的双眼，长睫毛随着眼球的转动一阵轻颤，看来那是个不太安稳的梦。再然后，鼻子终于被解放出来，小圆脸的呼吸逐渐变得顺畅，眉头也慢慢舒展开，似乎那个恼人的梦伴随着呼吸不畅的感受一起，已经离他而去了。
雷声已经停了，闪电也匆匆忙忙退下舞台，只剩雨珠还不知疲倦地敲打着车窗，发出一阵催人欲睡的沉闷节奏。罗伊斯打了个哈欠，再一次检查了车内的情况，终于允许自己贴着他的“墨西哥人肉卷”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天已经放晴，加州的阳光一如既往地炽热而灿烂，似乎昨夜的雷雨只是一场幻觉。他们一路往南开，在山崖与海岸之间走走停停，并不着急奔赴与洛杉矶的那场约会。
他们很早就计划过这次旅行，早在一切发生之前。多特蒙德的一次暑假，他们刚刚参加完当期的足球夏令营，躺在足球场的草地上。格策翻看着不知从哪里淘到的一本旅游杂志，里面的专栏介绍的是加州1号公路。
“要是我们也能去就好了，看起来真漂亮！到处都是阳光！”那时候的小圆脸说。他双手举着那本杂志，夕阳把书的封面染成一片金色，让上面的海滩看上去无比神圣。杂志的影子长长地投到格策身上，罗伊斯不易察觉地挪动着自己，总算让他们同时被影子笼罩在下面。
“我们会去的！”他说，用无比坚定的语气，“等我长大了，一定带你去加州看海！”
格策转过脸看着他，尽管身处阴影之中，罗伊斯发誓他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阳光。“真的吗，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绝对会做到的！”
“马尔科万岁！”小圆脸欢呼一声，一咕噜爬起身来，把杂志扔上半空作为庆祝。罗伊斯跟在他后面捡起杂志，一路追着他的小伙伴跑向家的方向。
那本杂志后来被他珍藏了很久，即使书页都已经被翻得变软，他也舍不得扔掉它，因为在那漫长的十年之中，这是他和格策的过去时光唯一的联系。后来他的Sunny失而复得，他却不得不再次面对失去挚爱的可能，二分之一的概率，格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受，而他所能做的，就是不再让他的爱人孤身一人去对抗死神的镰刀。
手术室门口，罗伊斯再一次说出那个承诺。
“手术做完之后，我们去加州看海。”他摸着格策的头发，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所以，活着回来见我，我知道你能做到的。”
“我们一言为定。”病床上的格策也回给他一个微笑。
“马里奥万岁！”罗伊斯在爱人的额头印下一个吻，目送着他被推向那扇即将主宰生死的大门。
那是罗伊斯一生中最漫长的9个小时又43分钟。之后手术室门口的工作灯熄灭，詹姆斯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告诉他手术成功了。
罗伊斯喜极而泣。
现在，他的此生挚爱就坐在身边的副驾驶上，以一种孩童般的天真神情看向窗外碧波万顷的太平洋。
格策曾在美国待了十年，但他的美洲时光伴随的是每三个月一次的全身血液置换，以及数不清的针管和药物，他所能见到的只有病房窗外的那一小块天空和树木，偶尔飞到枝头的鸟儿就是他所能期待的所有惊喜。他对加州的印象仍然只停留在孩童时期的那一本旅游杂志，那些模糊的记忆经过时间的冲刷或许只剩下关于阳光和海滩的几个简单词汇。因此，当他真正踏足1号公路，看着太平洋漫长的海岸线飞掠过车窗，他就像个初睁双眼看向世界的孩子，对眼前的一切都带着好奇和惊叹。
罗伊斯控制着车速，在心里将这段旅程慢下来，再慢下来，似乎将路上的时间无限延长，他就能够找回错失的十年陪伴。命运已经对他们开了太多次玩笑，却出乎意料地给了格策优待，让他一次次地从死神手中逃脱，再回到罗伊斯身边。
因此罗伊斯感谢命运。
他们还在一起，这已经是他得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比克斯比桥！”格策在副驾驶上喊出声来。
罗伊斯抬眼望去，远处的比格斯比大桥就如同当年杂志上刊登的一样壮观。单拱大桥将两座山谷连接起来，让1号公路得以蜿蜒伸向远方，眼见又是落日，夕阳的余韵洒在白色的桥身上，将那个弯弯的拱染成金黄，就像十几年前的那片金光洒在杂志书页上。
罗伊斯停下车，和格策一起走到那块写着“Bixby Bridge 1932”的米黄色牌子面前。
“瞧，我们到这里了。”罗伊斯说，转头看向自己的爱人，“不要太佩服我，我会骄傲的。”
格策的嘴角翘起，形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眼睛在夕阳下闪闪发亮。他故意歪着头想了想。“世界第一信守诺言的罗伊斯先生，这总不过分吧？”他对罗伊斯说，在对方无奈的摇头中，微笑很快变成了一个灿烂的大笑，温暖的笑意从眼角眉梢轻而易举地淌出来，直到把罗伊斯也淹没在其中。
罗伊斯也不由自主地歪起嘴角。
落日的余晖渐隐，星星开始爬上夜空，格策四溢的笑意也慢慢回到了眼睛里。他逆着光，渐晚的夕照刚好给他的身影勾勒出一圈金色，而那双眼睛弯弯的，盛着的是满满的暖意。“马尔科万岁。”他安静地说，踩着最后一丝阳光的尾巴。
金色的光芒消失之际，罗伊斯倾身向前，吻住爱人的唇，像是想要留住那一丝夕阳的余韵。格策在回应他，他们只是单纯地接着吻，耐心地互相分享着彼此。就像十年前他们曾做过的那样，头顶是广袤星空，晚风在耳边轻拂，而他们相拥在一起，一点一滴地品尝着彼此的味道。
“感谢上帝。”当他们终于停下来时，罗伊斯将自己的额头抵着格策的，发自内心地说道。
“我答应了你就一定能活着从里面出来，说到做到。”格策用鼻尖摩擦着罗伊斯的，小声申明，“你更应该感谢我。”
“说的没错，感谢我的Sunny！”罗伊斯笑起来，“不过我得说，你一定是受了我的影响，毕竟我才是那个‘世界第一信守诺言’的人。”
“我改主意了。”格策揶揄道，“世界第一自恋的罗伊斯先生。”
罗伊斯拍拍他的脑袋：“只要你喜欢。”
他们回到汽车旁，靠在车头上吹着夜风。昨天的一场罕见的暴雨，带走了加州夏季的炎炎热浪，反而在夜晚送来一丝清凉。
“我想过很多次到这里的情形。”格策开口说，“但没有一次是和今天一样的。”
罗伊斯转过头看着他，没有说话，于是格策继续说了下去。“那大概是我的宝物之一——就是在治疗时用来支撑我的记忆，你知道的。”他抬头望向繁星密布的夜空，“每次我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想想你，想想我们有过的那些回忆。后来我偷偷在里面加入了一小段，我的想象。”格策收回目光，露出一个带着点狡黠的笑容，“我想象自己和你到了这里。但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你在哪儿，在做什么，所以我只能想你或许真的踢上球了，成为职业球员，在多特蒙德一线队。”
格策用双手撑着自己坐上了汽车前盖，两条腿在罗伊斯的胳膊边晃荡着。“我想象自己在场边看你踢球，你很聪明，阅读比赛的天赋比小时候更强，你视野开阔，知道如何将球最舒服地送到队友脚下。你更知道如何能把助攻转化成进球，你速度很快，打反击的时候没有防守队员能跟得上你，你找得到最好的机会，一击毙命，从来不给对方可乘之机……怎么样，还不错吧？”
罗伊斯忍不住笑出来。“安德烈真是没看错你，不去写小说真是浪费了你的天才想象力。”
“我这明明是有根据的想象！”格策吐了吐舌头，继续说，“然后在你短暂的夏休期，我们一起来这里，来加州走1号公路，从旧金山出发开往洛杉矶，一路沿着海岸线进发，在比克斯比桥停留拍照，再去好莱坞看威尔·史密斯的那颗星星。”
“听起来比我们现在精彩多了。”罗伊斯接话说，回过头看向小圆脸，“我该不会让你失望了吧？”
格策摇了摇头。“比起想象，我更希望真的跟你来这里，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他再一次抬起头望向天空，银河在那里微微闪烁。“当时我想，无论如何我得活着，我得亲口解释给你听，不然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但是出院以后我一直找不到你，写信、打电话、甚至回到多特蒙德去问能找到的每一个可能有你消息的人，但是都一无所获。后来我安慰自己，你能记恨我也很好，至少不会把我忘了，否则我活着真的毫无意义。”他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这想法挺自私的是吧？”
罗伊斯伸出手摩挲着格策的腿安慰他。“都过去了，你受的那些苦也都过去了。”他轻声说，“以后你别想再轻而易举地甩开我，即使我们年纪大了，我吃饭都拿不动叉子，你也别想着把我扔在一边。”
“到时候还不一定是谁嫌弃谁呢！”格策瞪着眼睛哼了一声，“说不定你到时候四肢健全，头脑灵敏，而我却只能靠机器维持生命——”
“哪有那么多丧气话！”罗伊斯不由分说地打断他，毫不客气地在格策脑袋上拍了一下，格策不满地嘟着嘴揉了揉被拍疼的头。“我们两个会无比恩爱地推着车去逛超市，把路过的所有年轻人都酸到牙疼！”
“你说得对。”格策笑嘻嘻地接话，开始发挥他过剩的想象力，“我们会穿着情侣西装一起去意大利餐厅吃饭，用叉子把意面卷起来喂到对方的嘴里，两个人用一个杯子分享一瓶红酒，并且把桌上的装饰鲜花插在手巾袋里带走。”
“我已经要开始牙疼了。”罗伊斯宣布，趁机从车头边离开，“等我一下。”他说着拉开驾驶室的门，探身进去翻找，不一会儿掏了个小盒子拿出来。“你出院之后的Party上就想给你的，但是……没有机会，你知道。”
格策接过来打开它，一枚拜仁标志的圆形金属徽章安静地躺在里面。
“这是——”
“你小时候想要的那一款，拜仁的旧Logo，有点不太好找……但是好在买到了，就是有点晚……”
“你果然还记得，亏你那时候还在伪装不喜欢我。‘一个老朋友’，真不知道这句话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格策假装翻了个白眼，他笑起来，把徽章从盒子里拿出来，“谢谢，马尔科，这一点都不晚。你瞧，这就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所以时间刚刚好。”
“这句话提醒了我你是个记者。”罗伊斯也笑着说，帮格策把这个迟到了十年的礼物别在衣服上。
星河璀璨，月光温柔。金属徽章在月色下低调地反着一圈浅浅的蓝光，像是那段漫长的、两人各自为战的时光都融化在当中，变成了眨眼而逝的淡然光亮。从这一刻开始，十年的缺席不再横亘中间，他们再次回到了分道扬镳的那个操场，他们一起长大，互相陪伴，直到来到加州的月光下，远眺太平洋的漫长海岸。
从这一刻起，新的生活在向他们招手，他们寻寻觅觅的旅程终于来到相会的地点，两条注定要交织的生命轨迹从此合二为一，共同奔向未知但注定精彩的远方。
罗伊斯跳上车前盖，和他的爱人坐在一起。他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抬头望向广袤而无垠的夜空。
晴空里下起金灿灿的雨。
格策把头靠在罗伊斯的肩膀上，和他一起安静注视着这番壮丽景象。他的内心被爱柔软包裹，这铠甲让他抵得过死神的刀锋，将过往的苦痛都变成了褪色的胶卷，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未来不远，是已可期。
他挪动着脑袋，成功在罗伊斯的肩膀上找到个更舒服的位置，然后他在此生挚爱耳边轻轻开口。
“看，是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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